屈屈应下来,保住掌家之权,日后再缓缓图之才是正解。
可真让她让出这熬油一般才熬来的夫人之位,虚位以待一个年轻姑娘,她又如何甘心!
毕竟以梅婉贞现在的年岁,当夫人是一回事,当一个陶姨娘般的老妾是另外一回事。
想是梅婉贞也寻不出应对之策,只得当场便半真半假地晕了过去。
待醒来,她已能调整好自己的姿态:“老爷,妾在老爷身边十八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不是么,她是元夫人为了图贤良的名儿,给父亲纳的,比娘来宋家还早呢。
苦劳说不好,祸家败业的功劳就能给她数上一堆。
只是她最擅长拿捏父亲,只要在父亲心烦最甚处,拿出女人的柔婉来服个软儿,撒上几句娇,她即便有再大的疏漏,父亲也不计较了。
我娘便是吃亏在过于刚强,连句贴人心窝子的话都不肯说,以致夫妻离心至此。
我在她房里一早安排的小婵已是二等丫头,偷偷报与我说,这次甚怪,梅婉贞服了软,父亲却没有心软。
我不觉失笑,梅婉贞也不瞧瞧自己的年纪,她再柔媚婉转,一个半老徐娘,撒起娇来还能比得上水水糯唧唧的赵氏吗?
父亲没有倒了胃口,拂袖就走,已是给她留了颜面了。
换成哪个男人,甫甫经过年轻貌美不经事的小美人惊吓着在自己怀里柔弱不能自理地哭一场,还能为她梅婉贞扭捏作态的撒娇而动容?
我找上赵氏不光看中她的容貌身份,更看重她那一份怯怯不自胜的姿态。
父亲执意要迎娶赵氏,想是梅婉贞没了办法,躺在床上“病”了起来,不肯为父亲操办婚礼。
我又手书一封给舅父,让他在京中寻来了一位甚会操办红白事的执事。
这位执事花费极贵,父亲是续娶,不能同族中要钱,只让人来内宅找梅婉贞领银子。
想必将她割得肉疼,不消三日,“缠绵病榻”的梅婉贞打上我的门来。
“四小姐这一手接着一手的,是什么个意思,难不成是人待得懒了想要寻些事做?
惦记到我头上来了?”
她手段素来极狠的,当年娘一去,她将娘的一并陪嫁仆人逐一散了,换上自己的人,把持着内宅。
是以就算夫人名号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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