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帝后对她,那可真谓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偏宠到了一定的地步。
可饶是如此,旁人亦不敢道半句不是,说帝后有失偏颇。
因为帝后对她的宠爱,分明还带着疼惜和补偿的意思。
昭阳公主出世那年,新朝始立,社稷动荡。
佞臣宋颐拥兵自重,意图谋反,于是他留守京中身怀六甲的夫人,便成为今上手中唯一的人质,被接入了宫中软禁。
巧的是,彼时的皇后也有了喜脉,而且就只比宋夫人小了一个月份。
然,宋颐那类义之辈,又怎会将妻儿的性命放在心上?
几个月以后,他终是不顾夫妻之情、君臣之义,在边境起兵叛变。
乱臣贼子罪不容诛,而宋夫人既为宋颐家眷,自是不能再留。
宋夫人自知命不久矣,便想着为腹中孩子谋一条生路,铤而走险,于是她在皇后的膳食中,趁机下了味催生的药。
那日正是七夕,宫人们望月乞巧,忙于庆贺。
任是谁也想不到,原本该八月临盆的皇后,竟然会提前一整个月分娩,在这日和宋夫人同时生产。
事情发生得过于突然,还未筹备周全的宫人们,不免手忙脚乱,错漏百出……于是那晚,先后降生的两个婴孩,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被宋夫人和她的内应,交换了身份、交换了人生—罪臣之女,叛徒余孽,摇身变成了千娇百宠的长宁公主;而真正的金枝玉叶则流落在外,直到十五年之后,方才因为当年的事情败露,被人从道观中找回。
对于这个离散多年的亲生女儿,帝后自然是存了弥补的心思,要星星不给月亮,生怕委屈了她。
所以圣人的这番话,看似是让桓颂来帮忙考量,但实际立在他心中的那杆秤,根本就无人能撼动。
他要给初沅选的驸马,绝非是旁人的三两句话就能敲定的。
桓颂勾了勾唇角,垂眼道:“陛下,公主的终身大事,还是得看她自己的意思,不是吗?”
圣人笑道:“那你倒是让人去问问,她究竟是个什么想法?
朕看啊,恐怕又是一句‘无意’!”
初沅回宫时已近十六,受尽了颠沛流离之苦,皇后舐犊情深,便想着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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